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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 杀死那个吉卜赛人

《旅途》

—JOJO—

—东方仗助 x 岸边露伴—

—原作背景—

 

在与恋人相聚后不久,岸边露伴和东方仗助就踏上了一段怀旧旅行。

他们在两年前那家宾馆下榻。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漫画家借着透过窗帘漏进房间的光打量恋人的脸。

东方仗助的五官在微弱的黄光下蒙上一层毛绒绒的质感。他仍然年轻,脸上的肉却褪了不少,显现出成年人的棱角。警校的大二还不是很忙,至少东方仗助是这么给他说的。不久前,他的恋人才开始放假,回到杜王町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看他。

年轻人没有辱没乔斯达家的血统,高中毕业时身高就蹿过了一米九,也不知道美国警校伙食是什么,他每次从学校回来都仿佛又长高了。东方仗助坐的红眼航班,打车回来行李都还没放,拖着三十二寸的箱子直接来到岸边露伴家门前。年轻的恋人在玄关处迫不及待给了漫画家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岸边露伴伸出手回抱他,头埋进对方的外套里,结结实实地吸了一口气。东方仗助身上带着尘土,飞机毯子的洗涤剂,香水和来自地球另一侧的味道,而如今这些味道随着眼前的人一起漂洋过海,长途跋涉,最后来到他身边。

他并没有问对方为什么不放下行李休息一下再来,因为不久后他就沉溺于一个吻里。刚刚关上门,东方仗助就热切地吻他,年轻人的渴求如烈火燎原般从他的嘴唇和脸颊蔓延到他的脖颈,而他伸出手抚摸对方后脑处剃短了有些扎手的头发,在细碎的吻中噗嗤笑了起来。

“你要把头发留回来吗?”他开口询问埋首于自己侧颈的恋人。“以前不是谁都不准动你的宝贝头发,怎么警校就那么能耐?”

“嗯……学校不准……而且长大了嘛。”大学生飞了十几个小时,最终在恋人怀里疲惫不堪,埋在后者脖子里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两句,又意犹未尽地亲了一口。“主要还是学校不准,放假他们就管不着啦,也不知道两个月头发能长多少,回去前再剃就好啦。”

东方仗助已经脱掉了外套,一双手搓热了之后才往露伴压在毛衣下的衬衣里钻。他们已经整整一年没见面了。而且说来好笑,他是在上个假期即将结束快要返回美国之际才对漫画家正式告白的。

岸边露伴和东方仗助的感情发展得迟钝又缓慢,一部分是因为在这之前他们对恋爱一窍不通,一部分是因为他们都没什么时间。三年的时间里,他们也就一起出去过十几次,旅行过一次,大部分时间还都是为了岸边露伴的漫画取材,或者恰巧遇见。

一年多以前东方仗助的成年派对结束之后,年轻人才鼓起勇气拉住他的手。那晚乔斯达先生专门从美国送来了香槟和礼物,承太郎先生从东京赶来,托尼欧不仅关门歇业前来帮厨,还把餐厅圣诞用的小彩灯都拿了过来。派对最后演变成一场混战,不知道是亿泰还是小林起的头,总之大家临走时都狼狈不堪,寿星的衣服头发上糊满了蛋糕和奶油,岸边露伴身上也黏糊糊的,干掉的芬达散发着橙子香精的味道。

大家都走了,而年轻人努力用手背蹭掉脸上的东西却越抹越花,抓着对方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一句有意义的话,让露伴差点以为仗助要报复自己趁乱打劫,吓得想努力挣脱被对方握住的手来自保,却被越握越紧。到岸边露伴的恐慌即将到达临界值时,东方仗助才仿佛豁出去一般,涨红了脸以方圆五米都能听见的音量大声说出“露伴老师我喜欢你请跟我交往吧!”这样的话,而漫画家被忽如其来的直白震得脑袋宕机,半天说不出一个好字,只是维持着手还被对方握着的姿态呆愣愣点点头。

 确立关系以后两个人没过多久甜甜蜜蜜的日子就开始异地了。短暂的时间里睡是睡了,但没睡够,逛是逛了,但没逛够,总之什么都还不够的时候,东方仗助就得去机场了。那时是月末,哪怕是岸边露伴也费了点功夫,才腾出时间来送机。不加掩盖的事实是,漫画家赶稿累坏了。他红着眼在安检口冲恋人挥手告别,绝对不是因为要哭,而是因为想赶紧回去睡觉。

他一觉醒来再打开手机,就收到了东方仗助从美国传来的简讯。大学生脖子上还围着U型枕,站在机场的出口,傻笑着对镜头摆出peace and love的手势。

一年后,东方仗助才又回到杜王町。在这期间,虽然警校管得严,露伴工作也忙,还隔着时差,他们还是发了不少信息,打了不少电话,但那远远不够。热恋中异地的情侣,干什么都是杯水车薪。于是东方仗助下了飞机就迫不及待地赶来,两人没费多少工夫就滚到了床上。年轻人略带急躁地一寸寸亲过恋人的身体,抚摸对方的脸颊,倒也不能说是像他在床上说的“把一年的份补回来”,但也足够岸边露伴受的了。

一开始是疼。虽然很羞耻,但是漫画家的确把“你的太大了”这句话说了出来,毕竟他总不能用天堂之门开后门,给恋人写“某个部位变小”或者给自己写“某个部位变松”之类急于求成的东西。太久没做,岸边露伴只能放松并深吸气,在内心奏响血与泪之歌,等待着自己的适应。东方仗助不是不温柔不耐心,但他进去的时候漫画家还是一脚踹到他肩上,给他留下了肉眼可见一周的淤青。

“你慢一点……”二十三岁的成年人在床上丢尽了脸,流下不争气的眼泪。如果说找一个比你小四岁的恋人有哪里好,有哪里不好,体力好这一项绝对能同时被列入优点和缺点之中。如果你的恋人是一个有着治愈系替身的替身使者且与你分别一年,他只会更加有恃无恐。

  

在两周之后的某一天,东方仗助提出要跟他故地重游。

“我们再去一趟海边吧。”那时大学生叼着冰棍陪着他蹲在动物园一角,腿都快麻了也不敢出声,岸边露伴要取材一些热带动物,让《红黑少年》去一趟非洲。 

“为什么?”漫画家头都没扭一下,仍然观察着眼前的金刚鹦鹉。“我们上次去简直糟糕透了,你全忘了吗?” 

岸边露伴所说的“上次”,就是指他和东方仗助的唯一一次单独出游。那时,两人还是普通朋友的关系,漫画家约高三生一起去看日出。他们订了离海边步行只需要二十分钟的酒店,提前了一天出发,因为临时的交通管制,多转两趟车才终于在入住时间以内到达。 

然而本来有惊无险的出行败在了一时兴起的晚上。两个人百无聊赖在酒店,一个躺着看书,一个坐着玩游戏,东方仗助突发奇想,说无论如何想在成年前喝醉一次,今晚是最好的时机,而岸边露伴觉得他有毛病,但怎么的都没劝阻他。最后两个人约定打电玩谁赢了谁听谁的,结果不仅打到凌晨两点,两人还彻夜没睡喝了十几瓶。

凌晨四点多,两个醉鬼歪歪斜斜地倚靠着彼此往海边走。在凌冽的寒风中,东方仗助甚至扶着电线杆吐了几次。 

他们在五点不到的时候就走到了沙滩上,再睁开眼,却已经是天大亮的时候。岸边露伴只觉得头痛欲裂,太阳刺眼,抬手一看,已经中午了。两个人衣着单薄,四仰八叉地躺在已经游客遍布的沙滩上睡到现在,岸边露伴刚回过神时,还有人从不远处举起手机拍照,发现他坐起来才仓皇遮掩。

而东方仗助,岸边露伴那时扭过头愤恨地看向罪魁祸首。

东方仗助还在他身边,微张着嘴,睡得香甜,还流了点口水。

岸边露伴恨不得一拳把身边的高中生揍到海里去。

 

之后岸边露伴缩在家里喝了三天的姜茶驱寒,用掉几盒面巾纸,东方仗助因为喝太多酒又受了寒发烧三天,每天臭着脸额头贴着冰冰贴出门,不良形象严重受损。

“总之那次你傻透了。”岸边露伴忽视身边恋人尴尬的表情,低下头神色如常地在速写本上加了几笔,还吃了一口对方讨好递到嘴边的橘子冰棒。“但如果你一定想去,我是没什么意见啦。不过这次我们一定要赶上日出,不要再像上次一样了。”

 所以现在,他们就在这里,同一家宾馆的床上。不一样的是岸边露伴两年前那天晚上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在“东方仗助这个不自量力的家伙”的怀里醒来,身上还带着对方恶趣味怎么都不愿意消掉的吻痕。

昨天从杜王町过来,一切都很顺利,甚至顺利得有些过分了。岸边露伴做好了恋人不靠谱的万千种打算,学生卡扫描件都帮对方存了,却没想到遇见的唯一挫折是大学生在路边贩卖机买不到想喝的葡萄饮料坐在公交车靠窗的位置默默生了一会儿闷气。与上次相比,东方仗助靠谱得有些吓人。当年连行李都折回家拿了一趟的小朋友,这次还帮漫画家带了防蚊贴。 

有些好笑,两个人在车站见面的时候,岸边露伴远远望过去,居然觉得站在站牌下等自己的年轻人看起来有些陌生了。东方仗助颇有辨识度的头发剃短了,毛毛糙糙的,还带点卷,发尾从围巾边缘不安分地翘出来,像个刺猬。他背着灰色的双肩包,戴着耳机在听歌,不笑的样子看起来挺认真,甚至还有点恐怖。 

漫画家还记得他们第一次遇见时,对方是如何被自己对他发型的点评惹怒,毫不留情地揍了他一顿。虽然之后东方仗助有道歉,还用疯狂钻石帮他治疗,他仍然在好长时间里怀恨在心,觉得东方仗助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即使心地不错,但还是蠢货。

之后发生了一些事,岸边露伴从不否认自己大部分时间里幼稚又自私,但本着仗义,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别的什么东西,他那时没有抛弃东方仗助,对方也没有抛弃他。再之后,发生了一些很好笑的事,高中生视他为敲竹杠对象,虽然没成,但坑了他一笔装修费,一点都没有乔斯达家家产继承人的自觉,事后腆着脸给他送了半个月免费牛奶。在吉良吉影的事尘埃落定之后,他和东方仗助的接触也并没有结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讨厌这个成天笑嘻嘻的傻大个,反而对对方有了一些微妙的情感,现在想来还觉得有些感慨。

东方仗助从手机上移开视线,抬起头看见他,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动作夸张地向他挥手,看起来还是很傻。但岸边露伴知道,有一些事变了。在他不在的地方,在他不在的时候,东方仗助从男孩缓缓变成了大人,那些不顾形象穿着背心短裤一边吃西瓜一边打电动的瞬间,最终都会变成昨晚睡前落在他唇边温柔的吻。

岸边露伴就着微弱的光,打量着缩在被窝里仍旧年轻的恋人。


这段关系刚开始时他有很多顾虑,其中有不少牵扯到年龄差和两个人全然不同的生活。 

他从十六岁起就踏上了职业漫画家的道路,过了四年,才遇见十六岁的东方仗助。在两人未曾相见的四年里,他独自一人走过许多地方,遇见了很多奇特的景观和人,而东方仗助则在杜王町过着简单快乐的学生生活,最大的烦恼不过是零花钱又不够,新鞋买不起。小镇上短暂的骚乱被平息后,岸边露伴仍然四处取材,按时更新,甚至还出了画册和单行本。他爱画画,并以此为生,在答应东方仗助的告白之前他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里将有另一个不速之客。而东方仗助,打败吉良吉影可能是他人生中做过最出格的事。那之后,他顺顺利利地完成了申请,去美国念警校,走上了一条如此平凡的路。

平凡本来是岸边露伴所排斥的东西。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就不断地告别自己熟悉的地方,踏上未知的旅途,将所见所闻画进自己的故事里。他在喀什米尔的月色下围着篝火跳过舞,在威尼斯的小岛上误闯过告解厅,在巴西玉米地里见过不为人知的诅咒,和托尼欧一起偷渡抓过鲍鱼。他本来以为自己会一辈子自由,不属于任何地方或任何人,忠实地记录着世界有趣却渺小的边边角角。而如今,东方仗助却变成了一个不平凡的锚。他会千里迢迢,从世界的任何地方赶到漫画家的身边,或者是在下课的间隙都要隔着时差传简讯,在结尾加上爱心。由此,一部分岸边露伴永远被固定在了世界上的某个地方,他来记录世界,也有一双眼睛始终凝视他。

熟悉和拥有会带来患得患失的恐慌,岸边露伴揣着许多顾虑,面对恋人却一言不发。他总是喜欢把还没发生的事往悲观的方面想。在刚开始谈恋爱的几周,他不知道想象了多少两个人最终无话可谈,敷衍了事,草草分手的场景。一点点差别和不满,在他睡前的独自瞎想中被不断放大,最后变成鸿沟天堑,吓得他睡不着觉,第二天有气没处发,东方仗助摸不着头脑。

他们上一次来这时东方仗助还很让人头大。据说他的漫不经心,吊儿郎当有七八成像他老爹年轻的样子,岸边露伴刚听闻这话时不禁连带着对乔斯达先生的尊重都要减少几分。哪怕到一年前两个人刚开始交往的时候,东方仗助还是一个比他还幼稚的幼稚鬼,有一天因为等他的电话怎么等都等不到,居然大晚上一溜烟从家里跑到他住的地方敲门,见面之后甚至哭了起来。

当时就已经有一米九的大高个在他怀里哭得眼睛都红了,岸边露伴一边觉得不可思议,一边觉得很好笑,一边竟然觉得有点感动。

“你哭什么啊?”他把人带进门,从茶几上抽纸递过去给小朋友擤鼻涕,“月末了,我忙的时候就是不喜欢看手机,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因为这种事哭啊。”

“我最近可能还要出海去看鲸鱼,不能带手机,那你怎么办啊?” 

“可是我都会立刻回!”东方仗助的声音在纸巾里显得闷闷的,但是委屈,而且很大声,“我平时也不看手机,但是露伴的信息,我都会立刻回。”

那是漫画家第一次知道看似没心没肺的恋人其实与他一样独自吞食着不确定和陌生带来的巨大惶恐。他那时才明白,在这段感情中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遮遮掩掩,不能把话说清楚。他年轻的恋人可能比他更害怕。岸边露伴的每一段独特经历对他来说是人生的勋章,对对方来说却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猛兽,妄图在感情之路上吓退来者。然而岸边露伴知道,东方仗助需要的,也是暂时没有的,不过是时间。不久后,他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人,甚至是比自己还要优秀的人。因此,他看向自己眼前耍赖撒泼的哭包,还带着一些无可奈何的哭笑不得。

所幸东方仗助别的优点可能没有,勇气一定可嘉。猛兽不仅吓不退,他可能还要追着打。

“那我跟露伴一起去看鲸鱼!”

 

岸边露伴摸黑溜进厕所洗漱,脸上涂着洗面奶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感觉有一双手臂从后面搂住他的腰,吓得他差点紧急启动天堂之门。 

“我好困啊……”恋人半睡半醒的声音从他肩头传来,于是他放松戒备,转而用手肘捅捅对方,好让对方挪挪,让他低下头去洗脸。

你现在很困,还不是因为你昨晚又闹着不睡,搞到差不多十二点。漫画家用毛巾擦脸的时候悄悄翻了个白眼,用力拍了拍自己身后的树袋熊,示意对方快点洗脸刷牙然后出门。

他们走出宾馆的时候路灯还没有关。

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们俩把带着的外套都穿上了,裹得像两个粽子,沿着马路徐徐挪动。东方仗助一边打哈欠,一边迷迷糊糊从口袋里伸出手去牵他的手,然后一起揣到自己的上衣口袋里,用指尖蹭蹭他的手背,又在两个人在沙滩上坐下后不知从哪个地方变出两罐热咖啡来。 

“如果你低血糖的话,我还有小饼干。”东方仗助拉开外套把岸边露伴裹在怀里,才终于有了点要清醒的意思。“我特地买的桃子味的。”

那时距离日出估计还有十几分钟。在昏暗中,他们并排坐在没人的沙滩上,静默无言。临近日出的夜色像打翻了的灰蓝色颜料,云层与云层之间似有若无地泛出一些黄。冷风从海面吹来,带着咸腥和铁锈的气息。海鸟成群从他们头顶飞过,隐入远处无边夜色里。 

在岸边露伴即将掏出速写本之前,东方仗助忽然开口。

“那个,”年轻人略带尴尬地清了清喉咙,声音在空无一人的沙滩上显得格外清楚,“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想来这里吗,其实是因为,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我已经想要和露伴在一起了。”

“那个假期我好穷啊,在家做家务一个假期才攒了一点,但是露伴邀请我一起出来玩我超————兴奋,还找我妈借了钱买了新鞋,不过可能你都没注意到。”

“我本来是想那时候告白的。那时候高三嘛,每天想露伴想到心脏都跳个不停,觉得简直是要死了,也没心思学习,就想着要不然在假期趁机把话说了,才坚持喝酒壮胆。” 

“没想到最后完全搞砸了,天啊。好丢脸啊,你还记得那么清楚。后来露伴还愿意跟我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岸边露伴扭头看身边的人,发现恋人神色如常,耳朵却涨得通红,还不自觉地咬起下嘴唇,还有点坐立不安。

“但是无论如何,想跟露伴一起看日出。就想着补一个吧,这次来也可以,一定要做好,不要再丢脸了。”东方仗助甚至局促到都不敢扭头看他,“之前露伴有说想看鲸鱼对吧,但是最后台风来了没去成,我就想日出也可以,希望露伴不要太失望,以后总是可以看鲸鱼的嘛。”

“总之也没什么特殊的就是想跟你说一下,然后我从好久好久之前就好喜欢你,没了。”

太阳从海天交接的地方缓缓升起,金色的阳光带着红色一起混入灰蓝的云层中,混杂出壮丽的景象。在亲眼看到之前,东方仗助一直以为日出是金灿灿的,却没想到它无比类似红霞。胭脂般的颜色从云的边缘晕到中间,最后并成一片。而岸边露伴握着手中的热咖啡,感受着恋人在他肩上略显僵硬的手,在这等美景中无心观赏,只是非常想笑。

他没说话,只是低下头捡起速写本,从包里掏出颜料盒画了起来。在画第一笔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之后愈演愈烈,甚至抖到拿不稳笔的状况。

始料未及的反应让身边的人慌乱不堪。

“靠,岸边露伴,我的真心告白有这么好笑吗!你笑什么啊!”东方仗助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这有啥好笑啊!”岸边露伴不再忍耐,在对方的怀里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啊对不起对不起,”他在笑声的间隔中说,“只是说起这个的话,其实我也有些事可以告诉你。”。

“嗯,是这样的,”漫画家放下笔,很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呼吸。“其实刚刚那些话你那次喝醉酒就都已经都说过了。我没有喝那么多,所以我没有断片。” 

“哇你喝醉了以后,真的比现在会撒娇很多。你当时,很认真给我展示了你的鞋,还给我说,‘我对露伴老师的爱比全世界的阿迪达斯限量款加起来乘以五还多’,我当时觉得你好傻啊。”

在阳光中,岸边露伴有看到震惊缓慢袭上东方仗助的脸。

“你拉着我,死活让我等你成年,不然你以为你高三为什么我老是不在杜王町,因为你说见到我会分心啊。”

“而且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岸边露伴缓缓挪到离东方仗助远一些的地方,才开口,“其实当时我找你一起来海边的原因是因为,康一要打暑期工。”

 

那天,早上五点半的海滩上传来凄惨的叫声。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东方仗助凄惨跪地,咬牙切齿,仿佛再用点劲手里的沙子就会被攥成钻石,而岸边露伴理直气壮嘴硬:“我那时只是把你当朋友啊!谁会喜欢未成年啊!”

再之后,东方仗助把岸边露伴按在沙滩上挠痒痒,直到后者不断求饶。

再之后,岸边露伴启动天堂之门,写上“东方仗助一辈子不能挠岸边露伴”,在十五分钟之后,这行字被武力威胁去掉。 

再之后,他们在日出的海滩上接吻,金色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像照在世界上每一对情侣身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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